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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麗艷
四歲,孩子能跑能跳,講話呆萌卻也利索,是最討人歡喜的年紀。
四年,最美好的大學時光,學習從緊張到輕快,感情從懵懂到明凈,好似突然間從孩提長成大人,展開翅膀,翱翔藍天。
多少個四年逝去,曾經(jīng)的娃娃會慢慢成為拖家?guī)Э诘闹心耆耍敝聊耗?;在生命的輪回中,再親眼見證自己孩子的每個四年,在指縫間流連落地無聲的一個又一個四年。
四年的時間,可以是長大,也可以是成熟;可以是陪伴,也或許是遠離;可以是成功,也保不準失敗。一個四年,你得到了什么,失去了什么,再一個四年,曾經(jīng)的那個朋友還在么,那份感情猶存么?
我和林林上一次見面是四年前的夏天。那次去下沙考試,她家正好在那個片區(qū);忘記了有多久沒見,感覺好似一輩子那么長,又好像前幾日剛揮手道別。這應該算是最親密的一種關系了吧,無論經(jīng)歷多長時間的沖刷,無論跋涉過多少高山流水,見面仍熟稔如初。
“余麗艷?!彼矚g呼全名。
“林林?!蔽伊晳T去姓叫名。
沒有長時間別離后重聚的激動萬分,但是流淌在兩個人心中的溫情,恁來時荏苒去也遷延,未減半分。
那次,她已不再是曾經(jīng)的長發(fā)飄飄,一頭短發(fā)顯出干練,我也已將及腰長發(fā)改為披肩短發(fā)。我們一起吃飯、一起排隊點奶茶、一起挽手逛商場、一起同步發(fā)朋友圈、一起重回剛進社會的那個狀態(tài)。那個時候,我們忘掉了一切瑣事,盡情享受當下的甜蜜時光。
大學畢業(yè),從北方回到杭州,正式離開校園,踏上花樣社會。當時的我跟所有剛畢業(yè)的大學生一樣,懷抱著崇高理想,幻想著前途無量,憧憬著幸福生活。
但現(xiàn)實不是夢想,從學校到社會,不僅是角色的轉變,更是能力的挑戰(zhàn),走的每一步都不會是坦途,荊棘叢生、激流險灘,這才是天真學生的歷劫精髓。
那時我和林林都是初出校園的大學畢業(yè)生,剛好因為工作而聚集到一起,結交為進入社會的第一批同事,甚至是患難之交。
工作、加班,勤奮上班之余,我們偷偷聊個秘密,甚至對望一眼,也會心一笑。下班后,我們相約逛街吃飯,拉著你我拍個大頭貼,哪怕窮游西湖也是嘰嘰喳喳,笑聲不斷??吹铰啡送秮淼漠悩友酃?,我們紅著臉吐個舌頭,緊走幾步,仍舊開心不減。似乎我們的日子就該是這樣的、一直的尋尋常常。
一年四季,陰晴圓缺,人來人走,都是定數(shù)。幾年后,大學生已成功融入復雜的社會,為生活而打拼的艱辛取代了天真爛漫。林林跟她的大學初戀踏入了婚姻的圍城,我因為跟男友的分別而逃離了傷心地。
初識后的第四年,因一個同事結婚,我們相聚一堂,那次差點成為“永別”。
“你當場昏迷,流了好多血,我以為你死了,抱著你哭的天昏地暗?!闭f起那個意料之外的車禍,林林仍掩不住地黯然神傷。婚宴結束的路上,我們同車返回,遭遇飛來橫禍,我腦震蕩,她皮外傷。半年的醫(yī)院治療,林林時不時抱著保溫桶,送來養(yǎng)身湯羹。
“我們都還活著,而且活得好好的,有時間就見一面,不是特別幸福么?!蹦谴挝冶е袜?,“感謝有你!”
2023年的春天,時隔四年我們又一次見面,仍舊只有我們兩個人。林林還是精神短發(fā),我還是秀發(fā)及肩,只是額頭多了層劉海,緊跟四年前的步調,一起吃飯、一起排隊點奶茶、一起挽手逛商場、一起同步發(fā)朋友圈。然而,剛步入社會的那個狀態(tài)卻再也尋不回。這四年,歲月的痕跡在我們的臉上刻畫出太多的年輪。
“我胖了很多?!彼f。
“我皺紋多了?!蔽艺f。
朝飛暮卷云霞,談說笑看人間。在對方的瞳孔里,我們看到了時光的流逝,看到了四年的匆匆,看到了人到中年加速老去的步伐,甚至看到了我們老年的影子。
夢長夢短俱是夢,年來年去是何年。一夢便是四年,一見猶嘆自憐。我們笑看鏡頭,用美顏定格下中年的不老傳說,我們相互倚靠,抬眼幻想下一次我們見面的各種場景。
下一次見面,希望不再是四年!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編輯:汪蘇潔 吳若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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