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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徐建仁
在原遂安縣有一個木連村,這個小村莊與遂安、淳安洪姓始祖以及其他一些名人、歷史事件有著密切的聯(lián)系。
明萬歷四十年至民國十九年的《遂安縣志》中,都有這樣的記載:“縣治舊在木連村溪北,唐武德四年遷五獅山之麓?!边@些文字將木連村和新定(遂安)縣城緊緊地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一個山野小村竟成了迄今為止確定新定故城方位最為關鍵的參照系,也成為后世用來標注新定故城的地標性符號。
而民國《遂安縣志》中又記:“故城廢而址存。按址今亦無考?!庇谑?,木連古村和新定故城蒙上了謎一樣的色彩,木連古村究竟在何處?這成了淳安眾多地方史志愛好者心中的一個謎團。
(一)
說起木連古村,就不得不提到遂安、淳安洪姓始祖——洪紹公。正是因為他在義熙十三年(公元417年)由京口(今江蘇鎮(zhèn)江)辭官,沿新安江、武強溪,溯流而上,隱居龍耳山麓、武強溪畔,這個荒野小村才開始走進遂安歷史的長河中。
洪紹是東晉名將,因跟隨劉裕征討有功,被封為明威將軍,后升為兵部尚書、金紫光大夫,原配夫人王氏,繼配陶氏。陶氏是晉朝著名大將陶侃孫女,陶淵明的姑姑。洪陶兩家為世家,洪紹又與陶淵明同朝為官。據(jù)傳,洪紹死后,陶淵明為其撰寫墓志銘,寫道:
“……晉室日微,裕勢益盛,以公不附己,欲中傷之。乃于義熙十三年,由京口掛冠隱于新定郡武強之木連村……公享年八十有三。卒,偕王夫人同葬武強山腳洪塘塢……”
洪陶兩家因有如此淵源,更有學者推斷陶淵明的千古名篇《桃花源記》靈感或許來自他的武強行。據(jù)史料記載,公元420年,陶淵明自九江來,溯溪而下,前往木連村探望姑父、姑母。武強的山水和風土人情,自然會在他心中留下印記,并訴諸于筆端。溪叫武強溪,山叫武強山,更有武強溪畔的余家村曾叫武陵莊,因而武強鄉(xiāng)或許就是陶淵明筆下的武陵源。甚至陶淵明的隱居思想,或多或少曾受洪紹公的影響。
據(jù)洪氏宗譜記載,洪紹公自義熙十三年(公元417年)京口辭官,到元嘉二十年(公元443年)逝世,享年八十三歲,在木連村隱居整整二十六年。
洪紹是遂安境內第一位一品大員,成為遂安、淳安洪姓始祖。洪紹共生了八個兒子,其中第五個兒子叫洪纂,在南北朝元嘉時任始新(淳安)縣令,在元嘉十六年(公元439年)由遂安木連村遷居淳邑昌樂鄉(xiāng)燕村(厭村),成為淳安洪姓始遷祖。洪纂公任始新縣令期間頗有政績,深得民心。范仲淹在《始新縣令纂公贊》中寫道:“報國以忠,牧民以慈,淳遂之始祖,千古之偉馳。”
(二)
木連古村在舊縣志中只是一個符號,關于它的地理位置,沒有明確的記載。因而對于木連古村的考證,主要是從與洪紹公有關的各類譜牒中尋找它的蛛絲馬跡。
目前,一般認為木連古村是在中洲鎮(zhèn)鄭月村一帶(包括月山底、湖田里、楊村鄭家三個自然村,今屬中洲鎮(zhèn)徐家村)。這一論斷主要依據(jù)是《康塘洪氏宗譜》中的《尚書紹公偕王夫人墓圖》。上世紀八十年代,史志工作者在姜家鎮(zhèn)康塘村發(fā)現(xiàn)《洪氏宗譜》,內載洪氏遷遂安、淳安始祖洪紹墓圖。洪紹墓圖上標示有紹公墳、木連村、遂安舊縣基等歷史信息。
在洪紹墓圖上,木連村被清晰地標注于龍峰與獅山之間,即龍峰之北麓,獅山之南麓,武強溪之西側。汾口中學余名聲、詹建功等老師根據(jù)洪紹墓圖專門進行了實地考察,撰寫了《古城在哪里?遂安古城遺址考察紀實》,認為木連村在鄭月村,至于是在月山底、湖田里、楊村鄭家三個自然村中的哪一村,沒有定論。之后,人們大多采用這一說法。中洲鎮(zhèn)徐家村委還在月山底風塍外空地上,象征性地建了一堵由武強溪鵝卵石砌成的石墻,墻上掛著一塊木匾,上面寫著“木連村遺址”,供后人尋蹤瞻仰。
(三)
將木連村定位在鄭月村,我內心一直有種疑惑:作為一個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明威將軍、兵部尚書,怎么會選擇這個鳳溪(乘鳳源)與武強溪交匯的水口隱居。據(jù)記載,武強溪曾多次發(fā)生洪水之災,沖毀良田民宅,所以這里絕不是隱居的首選之地。
在洪紹墓圖上,木連村位于武強溪西側,而遂安古縣城舊基在木連村的東側。如果把木連村定位在鄭月村,這就很難解釋舊志“故城在木連村溪北”的記述,所以二者之間,總有一處定位標注有誤。
這個疑問一直盤桓在心間。后來,有一次偶然間與文友蔣建坤談起老家徐家村,他發(fā)了一張《龍峰徐氏宗譜》里居圖的截圖給我,在這張圖上,村子內外風塍之間,赫然標注著“洪家”二字,而目前建“木連遺址”墻的地方,卻標注著“汪家”。我頭腦中忽然閃現(xiàn)出一個觀點,這個標注“洪家”的地方會不會就是洪紹及洪氏后人居住地。
我把這個觀點講給蔣老師聽的時候,他給我的建議是大膽假設,小心求證。他說古代的木連村肯定有洪姓人居住,如果能把木連村的準確位置確定下來,也算是大功一件。
我曾翻閱過多遍《龍峰徐氏宗譜》,記憶中從沒有看到過“洪家”的標記。由于宗譜不在身邊,我就連忙讓在老家的堂侄幫忙將宗譜里居圖發(fā)我。我發(fā)現(xiàn)村里近年修繕的宗譜里居圖確實沒有標注“洪家”。經(jīng)過對比,標注“洪家”的里居圖是在清乾隆三十三年(公元1768年)版本《龍峰徐氏宗譜》里。這說明洪家在清乾隆年間還是存在的。如果洪家就是洪紹公隱居地,那木連村就是在現(xiàn)在的徐家自然村,而不是楊村鄭家或月山底自然村了。
當這個觀點形成后,我第一時間告訴了縣政協(xié)文史委原主任余利歸,并把相關里居圖、洪紹墓圖發(fā)給他。他回復說,把木連村遺址標注在月山底的“汪家”或許錯了,宗譜上徐家村下首的“洪家”應更為合理。后來,他又將光緒十九年《嚴陵洪氏宗譜》卷十四的截圖發(fā)我,其中有一首詩明確寫道木連村就在丫峰(即龍耳山)麓下,讓我更堅定了木連村就是現(xiàn)在徐家自然村的觀點。
《嚴陵洪氏宗譜》中始祖吟詩十首其一寫道:
燹亂紛紛隱入山,
尋源問水白云閑。
丫峰麓下隨基址,
詢木連村在此間。
(四)
或許有人會說,現(xiàn)在的鄭月村已經(jīng)屬于徐家村,考證木連村是在楊村鄭家、湖田里、月山底(汪家)還是在徐家村已沒有意義。其實不然,一則歷史不能篡改,需要撥正清源;二則木連村的地理位置畢竟還涉及到新定故城遺址方位的確定。木連村位置的確定,也為新定故城遺址方位的考證帶來了更多可能。
木連古村的位置不在鄭月村(含楊村鄭家、湖田里、月山底)而在徐家自然村,其理由有以下幾點:
一是從現(xiàn)有宗譜資料來看,之前將鄭月村認定為木連古村,主要依據(jù)就是《康塘洪氏宗譜》中繪于清朝的洪紹公墓圖。墓圖標示木連村在狀元峰與獅山之間,武強溪之西。余名聲和詹建功兩位老師,將木連古村定位在鄭月村一帶,亦是合情合理。但不知為何,兩位老師沒有將距鄭月村不足千米,且同在洪紹墓示意圖范圍之內的徐家村納入其考察推斷范圍之中。根據(jù)前文提到的始祖詩“丫峰麓下隨基址,詢木連村在此間?!闭f明木連村基址在狀元峰下,也就是說應該在鳳溪(乘鳳源)南面,即徐家村所在方位,而不是在溪北面,即鄭月村和月山底所在方位。
二是從村莊名及姓氏來看,在中國傳統(tǒng)村落中,不乏以居住姓氏命名。就如徐家村,也叫楊村徐家,就是以楊姓、徐姓命名(徐家村原先是楊氏居住,后徐姓遷入,為念楊姓建村之恩,徐家村也叫楊村徐家)。徐家村下首的洪家村,按照慣例應當是洪姓居住地。而淳安、遂安洪姓都是洪紹公的后裔,此處洪家村的洪姓自然是洪紹公的后裔。而楊村鄭家、月山底汪家未見洪姓,分別以鄭姓、汪姓為主。另外,在《龍峰徐氏宗譜》標注洪家的地方,現(xiàn)在已夷為田地,但當?shù)乩弦惠吶丝谥袇s稱那個地方為“洪家村(音譯)”。在宗譜中還有著“楊洪之爭”的故事。而且,在該處田地上有幾十株古柏樹組成的柏樹林,顯得很是突兀,但某種意義上,反而更能說明此處曾建有村莊或有古墓存在。
三是從村莊地理位置來看,鄭月村、月山底在武強溪西部,如果木連村在鄭月村或月山底,那就無法解釋“故城在木連村溪北”。鳳溪(乘鳳源)從徐家村自西向東穿村而過,至楊村鄭家匯入武強溪,原為北南走向的武強溪自此始呈西東走向。仙居、石畈等村剛好位于鳳溪、武強溪北邊,與舊志“故城在木連村溪北”記述完全吻合?!办迊y紛紛隱入山,尋源問水白云閑?!毙旒掖逑率椎暮榧遥峡魁埗?,北臨鳳溪,三面環(huán)山,且山有清泉,長流不息,山水環(huán)抱,確實是隱居的絕佳之地。
我們是否可以這樣推斷,洪紹公自京口辭官,沿武強溪溯流而上,在丫峰山下名叫木連村的地方隱居。因洪氏為朝廷一品大員,后人將該村稱之為洪家。洪紹公去世后,其繼配夫人陶氏帶領其他兒子投靠任始新縣縣令的第五子洪纂,木連村的洪家就此逐漸衰落,直至清朝之后徹底消亡。因此,很難在史料中找到木連村的蹤跡,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以上推測,雖是一家之言,卻也不是無源之詞,無據(jù)妄斷。根據(jù)現(xiàn)有資料,將木連古村基址定位在龍耳山麓楊村徐家自然村,遠比定位在武強溪西畔的楊村鄭家、月山底(汪家自然村)更合情合理。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 編輯:鄒楚環(huán) 汪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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