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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風(fēng)“利奇馬”離開臨安,已經(jīng)整整兩天了。
有一個“傳說”卻在每一個村莊中流傳著:在臺風(fēng)呼嘯而過的那個晚上,有十八個“勇士”穿山越嶺,在斷電斷路斷通訊的漆黑夜色里攜帶衛(wèi)星電話進入到島石、上溪、新橋等災(zāi)區(qū)腹地??恐约旱碾p腳,打通了一座座“孤島”與臨安指揮部中斷多時的渠道。
他們以傷痕累累、滿身泥濘的樣子,勾勒出“勇士”最真實的模樣。
這并不是童話,而是真實發(fā)生在臨安山洪暴發(fā)的深夜里,一段不該被遺忘的故事。
從聽到這個故事開始,我們就在尋找這十八個“勇士”,還原這些臨安洪災(zāi)背后躍動的救援生命線。
所幸,8月12日上午,在龍崗鎮(zhèn)的臨時指揮部,我們遇到了其中兩位“勇士”——
廢墟上,曾是我們與“勇士”的初遇
第一眼看到趙義、張彬祥,很難將兩人與“勇士”二字產(chǎn)生聯(lián)系——
兩人的身高都不高,只有一米六,小平頭整整齊齊,黑色雨衣外,套著一件印有“應(yīng)急管理”的反光背心。
第一小分隊的隊長趙義今年49歲,因為長年累月的風(fēng)吹日曬,皮膚已出現(xiàn)一些龜裂。而第二小分隊的副隊長張彬祥在人群中也并不顯眼。
只有他們掀起褲腿時,傷痕才有了述說的力量:趙義和張彬祥的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。他們說,這是因為長時間走路,被雨靴磨出來的。直到現(xiàn)在,他們的腳還腫脹著,“昨天洗澡的時候才感覺到痛,腳都沒法放在地上?!?/p>
我們仔細地端詳著趙義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這并不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。
11日下午,當我們步行進入銀坑村時,趙義正在廢墟上,徒手扒著磚瓦碎片,急著尋找失聯(lián)的村民。當時的他全身濕透,汗水和雨水混在了一塊,從凌晨進村后,他始終不眠不休。
“沒有什么‘勇士’,只是一種責(zé)任,進了村就要盡自己的力,哪怕只是一點點,對村民也是一種安慰。”趙義對于“勇士”的說法,不在意地擺了擺手。
眼中遍布的血絲至今未退,只有身上的干凈T恤,是他們12日早上剛剛換上的。
“昨天晚上還滿身泥漿呢?!壁w義笑了笑,“外面的衣服上都是泥,里面的衣服都是鹽,連老婆都‘嫌棄’。”
出發(fā)前,他們留下了三張“遺照”
“當太陽升起時,要讓村民知道,我們和你們靠得很近。”
兩天一夜不眠不休,趙義已經(jīng)忘記了這場救援中的很多細節(jié),卻獨獨將這句話記在了心里,回響重重。
這是出發(fā)前,臨安區(qū)應(yīng)急管理局副局長趙堅偉對著18位即將出發(fā)的突擊隊員說的話。
而要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涵義,得把時針撥回到8月10日15時——
突如其來的“利奇馬”,幾乎是在半小時內(nèi)肆虐了臨安山區(qū),一個個村莊的燈光熄滅,一個個向村支委撥去的電話顯示“無法接通”……
當臨時指揮部在龍崗鎮(zhèn)政府成立時,地圖上的40個行政村失去了聯(lián)系。那里的村民還好嗎?受災(zāi)情況嚴不嚴重?一切都是未知數(shù)。回答這一切的,只有窗外的大雨和漆黑的夜色。
10日21時30分,因受災(zāi)情況依然不明,臨安區(qū)防汛抗臺臨時指揮部立即召開第二次緊急會議,在23時17分,決定成立由18人組成的應(yīng)急救援小分隊,分成三組先行挺進島石、上溪、新橋等災(zāi)區(qū)腹地。
“他們以黨員和曾經(jīng)的軍人為主,身體過硬,救援經(jīng)驗豐富。里面道路塌方受阻,只能靠他們徒步進村?!壁w堅偉頓了頓說,“我們需要有人進到村里去,讓老百姓知道,他們不是孤立無援的?!?/p>
出發(fā)前,隊員們在臨時指揮部拍了三張合影。合影中的三組人,眼神中透著的是堅毅。
“里面的情況非常危險,這可能會是你們的遺照。”趙堅偉的話,沒有動搖任何一個人的決心。
“臨行前,我沒有給家里打過電話,他們只知道我是去龍崗出任務(wù)了。”張彬祥出發(fā)前做的最后一件事,是看了一眼手機中家人的照片。
跋涉中,手電筒照射出唯一的光
那一夜很漫長。夜色像一團濃墨,在雨水的浸潤下,染滿了這片天地。沒有燈光,沒有指引,記憶中的道路已經(jīng)有些面目全非。
三組小分隊在龍崗鎮(zhèn)黨委委員、人武部部長佘華鋒的引導(dǎo)下向失去聯(lián)系的村莊進發(fā)。
手電筒是路上唯一的光源?!坝昴敲创?,山體滑坡隨時可能發(fā)生?;叵肫饋?,才反應(yīng)過來當時有多么危險?!睆埍蛳榛貞浾f,車開到望湖村,公路就斷了。兩組12名隊員開始步行,一路沿魚跳村、東塔村、上溪村、太平村、國石村、玉山村,一直走到盡頭的峽谷源。
“最難走的是上溪村,雖然只有二三十公里的山路,他們卻足足用了四個多小時?!睆埍蛳檎f,原本沿著公路走十多分鐘即可到達的村莊,因道路阻隔需要徒步翻過一座山才能到達。光是這段路,就走了四個小時。他向記者伸出雙手,滿是山石刮破的痕跡,有些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。
身上背著15公斤的裝備,當時這個37歲的男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泥巴,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腳并用去支撐身體的平衡和重量。“這里的路已經(jīng)這么艱難了,村里會不會更嚴重?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,趕緊走完這‘該死’的山路。”
時間緊迫,爭分奪秒。另一組的趙義也連夜趕往島石鎮(zhèn)深處。他們一組6人從龍崗鎮(zhèn)的仙人塘附近起步,最終的目的地是和安徽交界的銀坑村,也是此次受災(zāi)最嚴重的村之一。
“我們數(shù)了數(shù),一路上共有4個塌方點,還是大大小小的小型山體滑坡。不能過去的,就創(chuàng)造條件翻過去。”趙義說,很多泥潭,他們都直接趟了過去?!耙荒_踩進去,最深的地方,泥巴把大腿都埋住了。其他人手拉手把陷進去的人拉出來。”
再次回憶,他們已不記得到底經(jīng)歷了多少這樣的危險。
入村后,他們點燃了40座“孤島”的希望
直到凌晨5點,雨才漸漸小了下去。
趙義一隊終于抵達了銀坑村。眼前的場景,讓這個八尺男兒在一瞬間有些恍惚。
迎著微弱的光線,他看到這個曾經(jīng)山清水秀的小村莊已經(jīng)完全認不出來了:房屋受損嚴重,村道上到處都是沒到腳踝的淤泥。一幢房子里,一位七旬老人在瑟瑟發(fā)抖。隊員們立即將身上僅有的一塊餅干和一片面包交給了老人。
村外來人了!消息傳得飛快,很快村民們從家里走出,圍住了小分隊的隊員。
“你們終于來了!”一位年過八十的老人淚眼婆娑地沖了上來,緊緊抱住了趙義,仿佛攬住了生的希望,“你們來了就好了,有希望了?!?/p>
“雖然當過武警,但這樣的場面從來沒有見過?!甭牭嚼先四剜卣f著“謝謝”,趙義這個49歲的硬漢剎那間紅了眼眶。
救援隊隨身帶上了4部衛(wèi)星電話,每隔一個小時,就要打電話給指揮部報平安。衛(wèi)星電話對于場地要求高,每次通訊時間也只有短短一分鐘,而村里的人員是否安全、道路哪里塌方,就是通過這幾部電話陸陸續(xù)續(xù)傳了回來——
“龍崗桃花溪村附近,共有476名游客受困,亟需救援!”
“銀坑村房屋倒塌,有人被埋,急需救援……”
……
信息陸續(xù)傳來,黑暗中的40座“孤島”終于被逐步連通,從省市到區(qū)縣再到鎮(zhèn)村的應(yīng)急系統(tǒng),終于咬合了最后一塊“齒輪”,開始急速轉(zhuǎn)動。
當晚,就有2700名左右的救援人員從省市各級匯聚而來,集結(jié)在昌化、龍崗兩地。根據(jù)“勇士”們傳來的消息,救援力量分批分撥開向了40座“孤島”。
而當十八位“勇士”從村子里開始分批撤回時,已是8月11日的下午。但連休息都沒顧上,突擊隊中的六名消防官兵再次出發(fā)趕往了下一個受災(zāi)點。趙義和張彬祥也一直奔忙在抗災(zāi)的第一線,直到午夜方休。
睡了4個小時后,早上6點多,趙義和張彬祥又起床了。等待他們的,是一個個亟待重建的家園。“現(xiàn)在不是休息的時候?!?/p>
趙義、李明、項俊杰、梁曉瑞、沈曉斌、郭成東、游子、張彬祥、民安、馮建占、倪煊、張高平、蔣俊豪、張波、童波、吳迎春、汪興龍、俞皎。
這十八個負重前行的名字,并不如何驚天動地,卻值得我們默念、感激。
我們在尋找他們的故事,也是在尋找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來源:浙江新聞客戶端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 責(zé)任編輯:方志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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